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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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她那个隐忍退让的洛府大小姐吗?
宝珠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却别提有多爽快了,可转瞬间再一扫这翠玉阁在座的几个人一颗心又担忧起来,不管是老太太太太还是那位事事都要跟她们小姐争抢的二小姐,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挨了这么重一记耳光,还被当众羞辱,二小姐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这个时候大小姐还不乘胜追击,让她知道谁才是洛家的长姐嫡女,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向她低头,不仅同意让她参选秀女,甚至还要送给她礼物,凭什么!
果然刚才大小姐的凌厉和狠辣都只是她的错觉吗?
宝珠一肚子的不甘愿,既担忧又无奈,这时候骆心安跟她对视一眼,像是看透她心里想什么似的,清亮的眼睛闪了闪,带着一抹安抚和狡黠。
宝珠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骆心安已经拉住她的手拍了拍,“你这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把我给妹妹准备的东西赶快拿出来?这样吞吞吐吐,被旁人看见传出府还以为我们洛府穷的连长姐送妹妹件礼物都捉襟见肘,岂不是惹人笑话,也侮了我对妹妹的一番心意。”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府上各位主子里属这位大小姐最短银子,甚至连老太太身边的受宠的大丫鬟手头都比她这个小姐宽裕,周围的小厮丫鬟偷偷的看了骆心安身上那件四五年前旧料子的斗篷,又赶忙低下头,老太太的脸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穿成这副穷酸样子,还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是指桑骂槐,讽刺她这个洛家后院之主克扣她这个孙女的银子!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说出的话简直句句藏刀。
宝珠一看小姐都亲自发话,没办法只好拍拍手,让小厮端出之前骆心安让她提前准备好的几样东西。
只见红色雕花的漆器盘中覆盖着一层绒布,上面摆着各色首饰,精雕细琢的景福长绵簪、凝脂白玉似的雕绞丝纹手镯,嵌花掐丝金耳环……
琳琅满目,光彩夺人,一看就是骆心安压箱底做嫁妆的东西,虽然样数不多,但是件件都非凡品,尤其是摆在最中间那串镶着碧玉的珍珠项链,每个珠子珠圆玉润,一看就是南海珍品。
“这串项链是……”
洛骁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眼里露出惊讶和惊喜,骆心安轻轻点了点头,“父亲没看错,这串项链是您当初送给母亲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拿出来把玩,每次与我说起是您送的时候就一脸欣喜。”
“虽然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这条项链心安却一直有细细珍藏,每次看到这些珠子就会想起父亲和母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洛骁眼神晃动了一下,再看骆心安的时候,目光都温柔了许多,他盯着项链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破天荒的慈爱的摸了摸大女儿的头发,“心安,你有心了。既然这么喜欢,如今又何必拿出来送给别人?”
“父亲此言差矣。”骆心安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发青连委屈表情都装不下去的洛心慈,慢慢的开口,“心慈与我姐妹情深,怎能算是外人?”
“女儿一直有个自私的想法,想着日后若真有幸入了宫,肯定是孤单一人,身边无依无靠,很希望妹妹能跟我一起参选秀女,这样我们也算彼此有个伴,可是考虑到祖母和父亲身边不能没有人照料,所以女儿就迟迟没有开口。”
“如今妹妹既然愿意同我一起参选,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这件首饰再珍贵也不过是个装饰的器物,自然要送给最合适的人。”
骆心安说着把项链在洛心慈脖子下面比了比,展颜一笑,“宝剑赠英雄,碧玉赠佳人,心慈,我果然没看错,这翡翠恨衬你这件绿衣呢。”
洛心慈的脸色变了又变,瞳孔紧缩,气的几乎挂不住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挤出一抹受宠若惊的笑容,“姐姐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心慈只要陪着姐姐当个小跟班就好,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好一个宝剑赠英雄,碧玉赠佳人,心慈,这是你姐姐一份心意,你就不要推辞收下吧。”
洛骁没等洛心慈说话就直接下了决定,看大女儿的眼神都带上了赞许,压根没有注意到洛心慈和张姨娘这一瞬间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看的表情。
是啊,谁会稀罕要一个自己相公送给别的女人的首饰,更何况还是那个做了一辈子嫡妻,到死都不肯把位置让出来的死女人!
如今那个贱女人生的狐媚子,又把这个东西当做选秀女的礼物送给她的女儿,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洛心慈只配捡她不要的东西?
第10章 双簧好戏(上)
骆心安无比享受的欣赏着这对母女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洛心慈那副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扭曲还要维持“柔弱可欺”的表情时,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你要怪就怪当初那个宅心仁厚的洛心安已经被你弄死了,如今在这个身体里的人可是个神挡杀神鬼见愁的主。
张姨娘看骆心安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可眼下又毫无办法。
这丫头说话滴水不漏,每一句都有理有据,却恰好封死别人所有的退路,想用家法来惩治她,她却倒打一耙把洛心慈也拖下水,想说她居心不轨,故意毒打妹妹,她又穿成这副穷酸样子重金相赠,甚至连母亲的遗物都拿了出来,谁还能说她残害手足,违背家规?
这一招见人下菜碟也许对别人没用,但是对洛骁这种瞻前顾后的男人却无比有效。
从骆心安踏进翠玉阁的第一步起,她已经从头武装到脚,锋芒毕露,步步算计,心思真是深的可怕!
张姨娘越想越后背发凉,这骆心安哪里还有以前一丁点懦弱无能的样子,难道说这么多年她只是韬光养晦,如今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窗外的雪越下越急,一阵风刮进来,吹着屋里的火盆噼啪一阵响。骆心安受不了这寒气,捂着嘴咳嗽起来,脸上的神色更加苍白疲倦了。
宝珠赶忙扶住她,心疼的给她搓手,“小姐,您这病还没好我就说不要来,您非不听一定要来探望二小姐,如今咳成这样可怎么是好。”
洛骁看她这么清瘦一个人,蒙在大斗篷里显得更加可怜,再一想她为了洛心慈先是落水又是探望才落成现在这样,忍不住开口,“心安,你这身子到底经不起走这么远的路,现在趁着天还没黑快些回去休息吧。”
骆心安赶忙摇了摇头,艰难的站起来,探着身子往窗外瞅了瞅,眉毛不自觉地蹙起来,掩了掩正红色斗篷,又咳嗽几声,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其实女儿准备了两份礼物送给妹妹,明明之前早就吩咐好了,这会儿还没送到,哪能撂下妹妹就这样没头没尾的回去。”
老太太一听这话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冷哼一声,“你这个做主子的怎么连个下人也教不好?吩咐的事情不及时完成,却让主子左等右等,这么不懂规矩还真是物随其主。”
这句挖苦骆心安就当没听懂,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连声说是,一会儿一定教训之类的话,又等了好一会儿,屋外才终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宝珍穿着件正红色的夹袄,一脑袋汗的捧着个匣子跑进来跪下,“奴婢给老爷、老太太、太太,大小姐二小姐请安。”
骆心安盯着她身上的衣服颜色看了一眼,蹙眉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不是让你早就准备好东西的么,整个府的人都在等你一个,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没想到睡过了头,紧赶慢赶取了要送给二小姐的礼物,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请小姐恕罪,请各位主子恕罪……”
宝珍俏生生地脸蛋因为着急泛起一层红晕,骆心安扫她一眼,嘴角一勾,慢慢走到她跟前,突然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宝珍,我记得大晟有个规矩,凡下者不可与尊者同衣,尊卑有序,礼不可废,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宝珍先是一愣,再一看骆心安身上那件正红色牡丹刺绣披风,猛地反应过来,一张脸霎时毫无血色,眼泪都砸下来了,“小姐……我真的错了……我只是走得太急所以才……我……我无心的……”
骆心安蹙起眉头,一时没再说话,老太太看够了热闹,讥笑一声把茶杯一放,“别只顾着哭啊,我还等着解释呢。心安你不会这样就心软了吧,可别忘了你刚才可是答应教训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这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你,你要不做个表率被这丫头随随便便掉几滴眼泪就给糊弄过去,那这个洛府还有没有规矩了?”
“你要不教训,我就替你教训,洛府上下不论出身,家规最大,贱婢越主这种事,就该扒光了衣服扔出洛府。”
宝珍垂下头,一听这话肩膀瞬间一抖,下意识的看向骆心安想要求请,结果却对上一双略带凉意的眼睛。
“宝珠你可听见了,老祖宗的话已经撂这儿了,不是我想为难你,而是你这次做的太过火了。”
骆心安慢慢踱着步子,一只手温柔的拨了拨宝珍同样正红色衣领上的绒毛,“老祖宗等着你呢,你倒是给这全府上上下下解释一下,你到底哪里错了?”
宝珍服侍骆心安多年,何曾见过这么可怕的大小姐,这种阴测测的口气让她瞬间大哭起来,“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不该跟您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尊卑有序,以后小姐穿正红,奴婢就穿粉红,小姐一身素衣,奴婢绝不涂脂抹粉……求小姐开恩,求老祖宗开恩!”
这话一出,骆心安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抄起桌上一个朱漆匣子就砸在地上。
只听“砰”一声巨响,匣子落地,里面撒出几件正红色团云锦绣长裙,竟是骆心安还没来着翠玉阁之前,老祖宗特意让人定制赏给洛心慈参选秀女的新衣。
这衣服料子都是顶好的江南锦缎,流光溢彩的正红色更是显得极为尊贵端庄,只可惜这会儿却遭了殃,被骆心安正好掀翻在洛心慈跟前。
“你也知道尊卑有序,下者不可与尊者同衣!那穿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不过是个下贱胚子生出来的庶出贱种,在我们洛家过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