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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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反正上面主子的事情咱们当奴才的也搀和不了,以后这宫里有个呼风唤雨的蝶贵人。再来一个被受荣宠的安妃,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这后宫里又有好戏可看咯。”
几个下人一边唧唧喳喳说着闲话,一边推着拉冰块的车向前走去。
等他们的身影走远之后,宝珍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耳边又响起他们方才说的那些话,一时间神色既愤怒又难过。
她本来只是去内务司拿些新用度,谁想到竟会听到这些人在此嚼小姐的舌根,而且说得还这么难听,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跑上前跟他们理论的冲动。而“拜堂成婚”这四个字还是刺痛了她,让她深呼吸了许久才稳住情绪,紧紧攥着拳头转身往回走去。
骆心安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淡色长裙坐在窗边,出神的望着外面,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这么一坐就是将近一整天。
自从她昏睡了十几天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不仅丢掉了一年的记忆,而且连性格都变了样子,以前的骆心安虽然也喜好安静,从不愿意凑热闹,却是个风趣性子,无所事事之时总能想到各种有趣的事情打法无聊的时间,甚至在主仆三人凑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逗着宝珠和宝珍两个小丫头玩儿。
可现在她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发呆,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只是将自己封闭在无人的角落里,根本不再与其他人交流。上广余扛。
这个转变或许别人感觉不出什么,毕竟在外人看来骆心安本来就是个冷冰冰的性子,但每天与她生活在一起的宝珠和宝珍却感受颇深,甚至对这样的小姐感到了无助和绝望。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可骆心安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这时宝珠端着饭菜走过来,看了一眼默默发呆的骆心安,小声说,“小姐,宝珍从内务司回来了,带回来好些新花样的点心,不仅有南疆进贡来的甜饼,还有您最爱吃的桂花糕,您快过来尝尝吧。”
骆心安一动没动,仍然发呆似的看着窗外,宝珠叫了好几次,她都没反应,最后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又是哪个殿的主子过来道喜吗?就说我病了,别让他们再来了,我不想见生人。”
听到这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宝珠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姐,没有人来道喜,奴婢只是让您先吃些点心。”
“……那,那就放一边吧,要是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让我自己在这里坐一会儿。”
骆心安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倪端,可仔细一瞧才发现她的眼神在躲避,连声音都有些发虚,很显然对别人的亲近还有些胆怯。
或许是见惯了曾经的骆心安干净利落、雷厉风行的作风,突然看到她又变成以前在洛府时那副唯唯诺诺拖泥带水的样子,宝珠心里就莫名涌上一股怒火,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们的小姐,她的心里仍然觉得非常不舒服。
忍不住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她紧抿着嘴唇说,“小姐,你每天坐在这里到底在看什么?窗外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能让你将以前发生的种种全都抛诸脑后,平心静气的在这里等着嫁给皇上?”
“宝珠!”旁边的宝珍一听这话赶紧上前拉住她,使了个警告的颜色,压低声音说,“好了别说了,以前的事情小姐都忘了,她又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你这是干嘛?”
“为什么不说?我早就想一口气问个痛快了,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们不是被逼疯就是被憋死!”
宝珠的性格本来就冲动,这会儿直接挣开宝珍的阻拦,上前一步紧紧看着骆心安说,“小姐,您丢了整整一年的记忆啊,难道您就愿意这样听之任,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把它们找回来?一年时间虽然不长,但您就不想知道这一年究竟发生过什么,遇见过谁,甚至从没有因为这一段记忆而心痛惋惜吗!?”
“宝珠你住嘴!”宝珍听不下去了,上前用半个身子挡住她,从牙缝里低声挤出几个字,“你知不知这里是敛华宫,到处都是皇上的耳目,你还说这些,是不是疯了!?”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像是耳语,所以骆心安并没有听到两个人在争吵些什么,而宝珠也收敛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小姐,您能不能告诉奴婢,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您现在的做法我们真的糊涂了,您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
骆心安紧紧攥着手帕,脸色有些许的发白,过了半响才轻声说,“……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也不必强求。”
说着她露出一抹苦笑,“你们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还不清楚我是什么命盘吗,我这种人从小就命里带衰,这么多年都这样平淡如水的过来了,就算想起过去一年的事情,恐怕也不过是徒增些平淡乏味被人欺凌的记忆罢了,有或者没有,对我都没有分别,我又何必再费这些心思。”
“谁说没有分别?您压根没有去想怎么知道没有分别?”
眼前的骆心安或许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但她们两个丫头却全都看在眼里,她们亲眼看着她一点点的在洛府站稳脚跟,将那些害她伤她之人全部踩在脚下,还见证了她与靖王之间刻骨铭心的过往,当然还有那些定要雪耻的羞辱和仇恨……
在她们看来,小姐可以不记得一切事情,但绝不可以忘记这一整年发生的事情,可眼下她却恰恰忘记了对她最重要的事情……
宝珠深吸一口气,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却一句也说不出口,眼前的小姐已经变回了以前软弱无能的样子,再也不是那个心坚如铁的骆心安,她就算把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说的再天花乱坠,小姐自己想不起来,她又能怎么样呢……
使劲搓了把脸,她低声开口,“……就算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没心思再去细想,那为什么……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的就答应嫁给了皇上?您知不知道您这个决定对很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黄泉下的王爷又意味着什么!
后面的话宝珠不敢说出口,眼眶却一下子红了,心里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怨恨还是释然,眼前发生的一切跟过去种种相比,简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就是听了聂毅的几句花言巧语,就信以为真,甚至不顾王爷的死活,就点头答应了入宫为妃,如果早知道逃不开这个结局,那当初那个小姐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又到底为了什么?
即便被人百般谋害,胁迫打压,她都能为了王爷咬牙撑下去,为什么现在的她就能把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轻易抹杀,就这样……轻易同意嫁给了自己的仇人!?
宝珠有时候甚至觉得骆心安其实是两个人,她真正认定的那个主子恐怕早就死了……死在那一场为王爷崩溃痛哭大雨之中,而现在坐在跟前对聂毅百依百顺,完全不知聂暻为何人的女人,只不过是一副跟她一模一样的躯壳罢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紧紧攥住了拳头,心里涌上不知是爱还是恨的复杂情绪。
骆心安像是被她充满怨念的目光吓到了,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稳住情绪,淡淡的说,“嫁给皇上有什么不好?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拒绝。”
“况且像我们这些世家之女,婚姻就是拿来交易的,想找一个有缘人实在太难了,而皇上又难得对我一片真心、呵护有加,甚至都没有嫌弃如今已经落败的洛家门楣,这对普通人家来说都难能可贵,更何况他贵为天子,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了些许的底气,一瞬不瞬的看着两个丫头继续说,“我虽然性子沉闷,但是并不傻,我猜也猜得出这个决定对很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宫中女人这么多,难免要争风吃醋尔虞我诈,这个消息对她们来说可能意味着又多了一个对手,但对我来说却是无可避免的事情,谁让我选择的男人是天子,有得就必有失,这些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宝珠一看她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心里更加着急了,“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这样草率的下决定会伤害到爱你你的人!”
“爱我的人……”
骆心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半响露出一抹苦笑,“你们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反而连这些事都看不透了,洛府的亲人对我尚且没有多少感情,又哪儿来其他爱我的人,我做这个决定,他们应该更加高兴才是,毕竟我作为洛家长女,肩负着为洛家攀附权贵的重任,父亲以前就盼着我能入宫为妃,振兴洛氏门楣,如今我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心愿,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会有人会觉得受到伤害,你这结论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宝珠听完这话脑袋嗡嗡作响,她死死攥着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的恨不得立刻冲着骆心安吼出来,那些人当然不会关心你的死活,因为真正关心你死活的人已经死了!
可你不仅忘了他,还要嫁给他的仇人!
“小姐……您变了,变得连最起码的爱恨都忘了,奴婢有时候真的觉得都快不认识您了。”
宝珠摇了摇头,抬手抹了把眼泪,哭着转身就跑了,宝珍赶紧伸手去拦,却被她一把推开,夺门而去。
“宝珠!宝珠!你真是……”宝珍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宝珠真的敢把这些话在骆心安面前挑明,心里又怕又急,赶紧欠身给骆心安行了个礼,“小姐,宝珠她年纪小不懂事,今天说这些话也是太担心你,并不是有意为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奴婢这就去把她叫进来跟您赔罪。”
说着她起身冲着宝珠离去的方向就追了出去,留下骆心安一个人错愕的坐在原地,满脸都是迷惑和不解,像是根本就不懂宝珠这丫头的火气到底从何而来。
“你站住别跑了!宝珠!听到没有,我让你站住!”
宝珍一路追上远处的宝珠,在后面急声叫着,宝珠不为所动,仍然闷着头往前跑,宝珍没办法抄了条近路一下子堵在她面前,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到底跑什么?你有胆子在小姐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