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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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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听到臣妾的心声。”
“但臣妾的身体您也是知道的,即便有这份诚心,肚子里的皇儿也不允许臣妾连跪十二个时辰,臣妾知道您与陛下一直想要一个皇长子,臣妾心里也渴望给陛下诞下麟儿,绵延我聂家血脉,奈何有心无力,既求不到观音娘娘,也不一定有这个福分,姐姐与我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素来亲厚,求太后允了妍儿这个请求,让姐姐帮妍儿这个忙,戴罪立功,了了臣妾这块心病吧。”
说到动情之处,她的声音颤抖,几近哽咽,眼泪砸在地上留下一朵朵水花,不顾周围人劝阻,挺着大肚子执意跪在了冰凉的石板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周围人当即露出不忍的神色,而旁边一直在看戏的骆心安这时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出声。
原来蝶妍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拶指之刑不过就是夹断她的手指,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之后即便时间再久,骨头也终于愈合的那一天。
但蝶妍现在说的这话,听起来似乎比拶指之刑要轻很多,但那《金刚经》和《道德经》洋洋洒洒厚厚一本,又岂是一个晚上就能抄完的?更不用说还得为了她和聂毅的孩子,在送子观音面前跪满十二个时辰,这种给自己的仇人下跪,经受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滋味,可比拶指之刑要痛苦得多。
更何况,怀孕的人可不只有蝶妍一个,即便她每日按时服用闭红,只是外表看上去稍显圆润,其他与旁人并无不同,但到底肚子里还藏着一个孩子,再加上重伤未愈,又怎么可能跪满十二时辰!?
好一个蝶妍啊,这一招使的真是阴毒又漂亮,既帮了太后,又在众人心中竖起贤惠的形象,最重要的是还狠狠地捅了她一刀,真是一箭三雕好手段。
本来太后听了蝶妍刚才那一通劝说,心里再不甘愿也不敢随意弄死骆心安了,如今一看她为了皇室骨血梨花带雨的哭成这样,在心中仔细一琢磨,倒觉得这法子既能惩处骆心安,又能帮她未来的皇孙祈福,倒真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想及此处,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自己不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哀家还心疼呢,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快点起来吧。”
这话说完,等于完全堵住了骆心安的退路,其实早在蝶妍哭的?涕眼泪的往太后面前一跪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今天不会轻易脱身了。
一边是怀着皇室血脉备受宠爱的儿媳妇,一边是“勾引”自己儿子和相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中钉,不管是非对错如何,太后会如何选择已经不言而喻,骆心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局她没有一丁点胜算。
蝶妍哭哭啼啼的被喜鹊扶起来之后,对骆心安露出姐妹情深般一笑,却在坐回座位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一抹隐藏不住的讥讽和猖狂。
骆心安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她一眼。
这时太后的声音响起,“即日起罚骆心安闭关思过,为蝶贵人诵经祈福,若是跪不满十二个时辰或者没有抄完全部的经书,不得跨出庙宇半步!”
骆心安深吸一口气,垂下头遮住此刻自己脸上全部的表情,低声道,“心安领旨谢恩。”
***
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骆心安觉得全身一阵阵发冷,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不管她如何瑟缩起身子,都像是能钻进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冻得瑟瑟发抖。
即便此时已经到了初夏,但夜幕降临之时仍然晚凉风急,带着丝丝缕缕反而寒气,尤其在这庙宇之中,四处空空荡荡,青灯古佛,连个挡风的东西都没有,就更加觉得冰冷入骨。
骆心安跪在高大慈悲的送子观音像跟前,膝下的蒲团早就被人抽走,这会儿双膝紧贴着冰冷坚硬的石板,已经又疼又冷的失去了知觉。
这会儿她甚至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跪了多久,或许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或许连半盏茶都没有,她的脑袋里一片浑浑噩噩,耳畔嗡嗡作响,手指拿着毛笔机械的抄着一本金刚经,身侧的宣纸已经长长的铺了一地,到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没有偷懒过,但只要她的脊背稍微一弯,身侧一道小门上就会拉开一扇小窗,呵斥她马上跪好,否则被抓住一次就要多跪三个时辰。
骆心安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娘,可都于事无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除了强撑下来少让蝶妍和太后抓住自己新的把柄以外,根本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金刚经》里的每一个字落在纸上,都像是催眠的符咒,让骆心安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使劲摇了摇头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继续抄,可手指里的毛病却像是不听她使唤般,在纸上落下歪七扭八的痕迹。
兴许是跪了太久身体受了太多寒气的缘故,骆心安觉得如坠冰窖,身体里像是被刺了十几把刀子,在肚子里疯狂的搅和,把她刺得血肉模糊,感觉五脏六腑都变成了一摊碎肉……
强烈的痛处从腹部传来,她死死地咬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一张脸已经白的不成样子,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经过眼角像一滴滴泪水砸在地上。
她并不是脆弱之人,受着点苦也没什么扛不住的,可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在此时此刻,竟然无比的想念聂暻。
她不是奢望聂暻会出现这里救她于水火,她只是本能的想要见到他,就像远游的浪子想念故乡一样,急切的需要见到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迷迷糊糊之际,她甚至产生幻觉,看到聂暻穿着一身戎装站在了她面前。
“阿暻……”
她死死地咬住嘴巴下意识的呢喃出这个名字,想要伸出手去触摸,可已经疼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狼狈的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臂弯之中,无声的留下了眼泪。
阿暻,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心口骤然涌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聂暻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头上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旁边的侍卫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凑上前关切道,“王爷,您怎么了?”
聂暻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目光游离了片刻之后才将焦距对在了面前这人身上,看到他干涩的嘴唇和身上已经被血污得看不清本来颜色的铠甲,他慢慢地攥紧了拳头。
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不算大的帐篷之中,摆着兵器、地图和沙盘,最角落的位置还放着一个烧的并不旺盛的火盆。
一切都昭示着他如今正在漠北的军营之中,而刚才看到的骆心安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梦境……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眸色如夜,脸色仍然非常糟糕。
旁边的侍卫看着担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聂暻垂下眸子,遮住此刻眼底浓重的墨色,摇了摇头,起身披上战甲沉声问道,“前线的战况现在怎么样了?”


 第222章 沙场狼烟(2)

聂暻垂下眸子,遮住此刻眼底浓重的墨色,摇了摇头,起身披上战甲沉声问道,“前线的战况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僵持着,漠北刚输了败仗。这一阵子正在休养生息,虽然小动作不断,但暂时还不敢有什么大的举动。”
侍卫一边说一边帮聂暻穿好铠甲,聂暻点了点头,抬起手掀开营帐就大步走了出去。
这会儿寒夜萧瑟,凄寒苦楚,才刚走出帐篷,一股凛冽的被风就席卷而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硝烟和血腥味道。
聂暻顺着一排排帐篷往外走,本应该是众将士安睡之时,可有不少人都坐在帐篷外面。有的正咬着牙一边换药一边把身上所剩不多的伤药分给别人,有的人正缝着那件打了无数补丁的棉衣,还有的人正抱着半块干粮盯着天空发呆……
侍卫看到这个景象,赶紧上前道,“大半夜的都他娘的在这里耗着干什么,有帐篷不回在这里喝西北风啊?明天早上还想好好操练么,都赶紧回去睡觉!”
就近的一帮士兵听了这话,一抬头看见是王爷来了,赶紧拍拍身上的灰尘,行了个礼就往帐篷里钻,而远处看不清这边的将士,只听到侍卫的话没看到聂暻的身影,便扯着嗓子自嘲一笑。“喝西北风也总比没干粮吃强的多啊,要是只喝西北风就能填饱肚子,我他娘的做梦都能笑醒。”
“可不就是么,长官,不是咱们不想回去睡觉,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谁不想赶紧钻被窝啊,可这肚子实在太他娘的饿了。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搅得五脏六腑都难受,还不如在这里跟兄弟们聊聊天,还能分散追,抗抗时候。”
一听这话,侍卫的脸色变了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王爷在这里么。还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尴尬的抹了把头上的汗珠,他冲聂暻笑了笑。回头就想上前让他们闭嘴,结果却别聂暻一下子叫住了。
“不必去了,大家伙儿不过是说了实话,如今军中是什么情况,本王比你们心里更清楚。”
说完这话,聂暻环视四周,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这漠北的天气诡异多变,前些日子还是狂风暴雪,最近一段时日又旱到滴水不落,如今将士们不仅要忍受严寒,还得面对缺水的困境、
可朝中援军迟迟未到,军中粮草也已经所剩不得,所有人不得不节衣缩食硬撑下去,但连肚子都喂不饱的将士,又怎么给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想及此处,他紧紧攥住了拳头,旁边得侍卫看他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您一天才只吃一顿饭,而且跟我们一样只有半个馒头,元帅况且如此,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聂暻摆了摆手,沉声道,“现在军中到底还剩多少粮草?”
提到这个侍卫的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所有粮草加起来最多还能再撑三天……”
“三天……”聂暻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已经锐利逼人,“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
如果这三天里还不能成功突围占领泽鲁城,他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
后面的话聂暻没有说,但是侍卫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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