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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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倒是奇了,骆心安在心里挑了挑眉。
以前她连选房子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她却突然分到这样宽敞豪华的房间,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洛家那几个突然良心发现了,她可不信老太太会突然有这种好心。
“其他几位小姐的屋子在什么地方,你们都瞧过了没?”
“跟咱们这间离的不远,最东边靠近老太太屋子的是二小姐的,三小姐住在对面,四小姐离咱们最近,就隔着两道墙。”宝珠收拾好东西,笑嘻嘻的开口,“要我说,还是小姐您厉害。”
骆心安失笑一声,拍了宝珠一下,“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我怎么没看出这房子大小跟我厉害不厉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宝珠俏皮的眨眨眼,凑上来给骆心安捏肩膀,“您想啊小姐,自从您落水醒了之后,人就跟换了一个似的,脾气也有了,性子也硬了,最重要的是绝对不再跟以前一样吃亏了,就跟今天似的,刚才在晚宴上您穿成这个样子,我真怕老太太当场就打您板子,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结果呢?您不仅没挨板子,反而把二小姐四小姐她们脸都气歪了,我看她们就是在您这儿吃过教训,知道怕了,所以才乖乖的把这间大房子留给您。”
骆心安笑着瞥了喋喋不休的宝珠一眼,真是个单纯的傻丫头啊,到底是年轻。
女人若是嫉妒起来任何不择手段的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就凭她对洛心慈的了解,她若是吃了气,肯定会十倍百倍偿还回来,这会儿心里估计不知道在想什么阴毒手段来害她呢,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怕”字。
不过这丫头有一点或许说对了,今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抽了洛家一记响亮的耳光,偌大的一个官宦世家,苛责嫡女可是极其丢脸的丑事,老太太又是视面子为生命的人,如今各家公子小姐还都住在这青云观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看到骆心安这个堂堂大小姐住在又小又冷的房子里,背后指不定又要怎么嘲笑洛家。
老太太哪怕再不乐意,至少表面上装也的装出名门的大气风度,所以她才有机会住上这种舒服的大房子吧?
思及此处,骆心安讽刺一笑,不再想这些是是非非,反正不管那老太婆是装出来的还是别有用心,至少现在她得了便宜,那就没道理不好好享受一番,至于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大不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衣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宝珠,去打桶热水来,我要泡澡。”
骆心安承认自己是个很爱享乐的人,以前每天拍戏忙的昏天黑地,回家之后也一定要好好地泡个热水澡,为此她还特意花高价从意大利买了一个多功能浴缸,每天回家泡上一泡,什么心烦事都没了。
热气从屏风里拂动,水汽扑到窗面上,留下氤氲的痕迹,她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一只手垂在桶外,白玉似的指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在地面上留下很浅的一滩水洼。
“嗯……”她舒服的仰起头靠在木桶边上,水珠从脸上滚落,划过浓密的睫毛和嫣红的嘴唇,最后顺着脖子滑到了圆润的胸口。
热水像是浸润到每个毛孔一样,让她这一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桶边半梦半醒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
白色长衫玉立,泼墨一样的头发倾泻而下,他一步步的走过来,氤氲的水汽遮住了他的脸,只看到一双墨色的狭长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样缓步走来,就仿佛已经跨过了红尘万丈。
骆心安努力想看清这个人谁,眼前却突然一黑,男人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接着一片嘴唇顺势就吻了上来。
“!”骆心安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唇冰凉的好像没有任何活人气儿,可是却异常柔软,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点点的摩挲着她的嘴唇,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好像并不急着探入其中,可是捏在她下巴的手却异常用力,让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这个人身上的冷香都像是前一刻还刚刚闻到过的,骆心安的心不知道为何突然漏跳一拍,然后男人搂住了她泡在水中片丝不着的腰,放下了遮住她眼睛的手——
这一刻,骆心安终于看清了这男人的脸。
“小姐,天气凉,用不用奴婢给您再添点热水?”宝珍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外面传来。
“哗啦”骆心安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沉在水里睡着了,这会儿木桶里的热水已经彻底凉了,她打了个喷嚏,撩起一捧水搓了搓脸,这会儿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环顾四周,除了偌大一扇孔雀东南飞绣花屏风和她自己以外,这屋子里哪里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闭上眼睛,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留下的冷香,那股丝丝缕缕的凉意弥漫在唇角,就像刚才那个人落下的那个吻,骆心安心口一跳,猛地收回手指,这才发现嘴唇上的温度原来只不过是沾水的指腹留下的错觉。
虽然只是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但她仍旧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
那双狭长的眼睛近在咫尺,如墨如潭,沉静悠远,那张脸刀削斧凿,俊美如谪仙……
她……有病吧!?要不怎么会突然梦到后山那个瘸腿的死色胚!
而且还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梦到这种旖旎的场景,甚至如果不是宝珍刚才唤她的那一声,她真的要以为那个男人确实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甚至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虽然那个家伙的确是有点……好吧,是非常好看,但是你又不是十几岁的怀chun少女,怎么能见到一个男的就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那家伙也就只有一张脸好看,除此之外就是个病病殃殃还喜欢耍流氓的死瘸子,就算你刚刚沦为单身狗,也拜托有点品位选个健康优质一点的男人来yy好么。
她使劲挠了挠头,又往脸上泼了几把水,试图赶走那个男人的身影。
这时站在屏风外面的宝珍,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又敲了敲屏风重复了一遍,“小姐?您睡着了么,需不需奴婢进去伺候?”
骆心安脸上的热度终于褪下去几分,这时候她才敢开口,“进来吧。”
宝珍应了一声,推开屏风走了进来,看到冻得使劲搓胳膊的骆心安,抿嘴偷偷笑了一下,以前的大小姐虽然性子软绵但是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她和宝珠莫名觉得难以亲近,可现在的小姐虽然在外强势狠辣,但私底下对着她们几个丫头却是个迷糊性子,就像现在这副冻的呲牙咧嘴的样子,哪里有刚才在大殿里锋芒毕露的半分气势。
“小姐,您这次不会又在澡盆里‘刚好’睡着了吧?”
宝珍调笑的口气,让骆心安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取笑我了?快点来加点热水,要不就把你留在这道士庙当个俊俏小尼姑。”
“是是是,奴婢马上给您加热水,然后再给您放上艾草和熏香。”宝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骆心安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到宝珍手里正抱着一大束艾草,不由一挑眉问道,“这艾草是哪儿来的,刚才怎么没见到?”
宝珍一边把热水往桶里舀一边回答,“还不是这青云观里的小道童,这会儿正在外面挨个房间插艾草呢,说是道观住持的意思,插到咱们屋子的时候我正好提着热水回来,瞧见这么多艾草,想着您这会儿正好在洗澡,泡泡艾草可以散寒祛湿,就跟那小道士要了些。”
“插艾草?”骆心安先是一愣,接着眉毛慢慢的蹙了起来。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外面天寒地冻,离端午节还早着呢,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往门上插艾草?
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一闪而过,骆心安低声问,“那个小道童现在还外面吗?”
宝珍被骆心安突然沉下来的目光盯得一愣,不明白小姐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该在的,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这么多厢房要送,就算离开了也走不远。”
骆心安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里衣披在身上,站起来一只脚直接迈出了浴桶,过腰的长发沾着水珠,离开水之后贴在她均亭白皙的后背上,像蜿蜒的水草一样,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宝珍没想到她说风就是雨,赶紧拿了件厚衣服给她披上,“小姐奴婢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又不洗了?”
“现在有比洗澡更重要的事情。”骆心安很淡的勾了勾嘴角,双手拢住滑到肩膀的纱衣,“让宝珠把那个送艾草的小道童请进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骆心安也没察觉到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如今披上衣服往窗口一站才发现之前已经停了的大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鹅毛似的雪花飘飘洒洒往房间里钻,地上刚刚踩脏的积雪又重新被覆盖,一看就下了不短时间,这会儿北风呼啸,扑到脸上还夹杂着冰凌子,竟比下午时又冷了几分。
这时宝珠走进来通报一声,骆心安拢了拢头发坐在椅子边,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小道童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为数不多的几株艾草。
他单手撑掌竖于胸前行了个道家之礼,看起来似乎还有要事去做,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知施主唤小道来此所为何事?”
骆心安没开口,只是先打量了他一番,瞧见这小道士头发和肩膀上落了一层雪花,白乎乎一片,快把眉毛和头发本来的颜色都盖住了之后,她才回头笑着招了招手,“宝珍,去沏壶热茶再拿条干毛巾来。”
“小师傅莫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等宝珠给他倒上水之后,骆心安把杯子往前一推,脸上带着淡笑,“这天寒地冻的,总不能活儿还没干完,人先冻病了不是?”
小道士搓了搓冻红的双手,看着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心里不由一暖。
这一晚上,从晚宴结束他就没有闲下来,这么多厢房,挨家挨户的送艾草,还赶上外面下大雪,他早就冻的直哆嗦,可是送了这么多房间,也只有这位洛家小姐开门为他端上一杯热茶。
“这……小道那便多谢施主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