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之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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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如幽潭的漂亮眼眸,在脚下院内通红通红的灯笼光照映下,晶亮晶亮让人移不开眼,特别在他眼神专注时,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
还有他的薄唇,带着淡淡的桃花色,像月牙弯弯的弧度,就算被他欺负,看着他的笑,也真生不起气来。
“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磁性嗓音让人如同喝了酒,苏苏眼皮又沉了一分。
半眯着眼,苏苏好笑,昏沉沉答曰:“当然是月亮好看,不然……不然你怎么不说,是来赏月不是赏你?”似乎想到什么,苏苏抬起沉重眼皮,嘿嘿一笑:“不过……你想要赏你也是可以的嘛,赏你一巴掌!哈哈。”啪的一声,苏苏一巴掌拍了上去,不过好像拍错了地方,拍到了应炎的脖子。苏苏以为拍到的是他的脸,顺手一抓,应炎浑身一抖。
也许对处于醉意状态的苏苏来说,那一抓就是用尽了全力,但抓在应炎的脖子上,却是力道如抚摩上去一样。由于常年拿剑,手中轻微的薄茧触到他柔软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轻颤。
以为计谋得逞的苏苏扬起小脸,得意的笑颜,与应炎的脸仅一指之隔。应炎眼中深邃加深,望着她迷离的双眼和恬静的眉,哑声叫唤:“苏苏。”
苏苏嘿嘿一笑,指向自己:“嗯,我是苏苏,平凡的苏苏,新时代的苏苏……我不是苏苏,唔,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说着说着,她又唱了起来。
应炎皱眉:“靖哥哥?他是谁?”
“靖哥哥啊……”苏苏努力回想:“是黄蓉的老公。呃……在你们这儿,老公叫夫君哦。”她自言自语。
眉毛松开了一半,他继续问:“黄蓉又是谁?”
头脑越来越晕,周围开始天旋地转起来,苏苏强撑着眼皮,挠着发顶喃喃喃自语:“黄蓉?黄蓉…。。黄蓉是谁…。。”没想到黄蓉是谁,胃中翻滚,苏苏头重脚轻,一头往前栽。
牢牢扶住苏苏以免她滚下屋顶,叮当风铃声中,应炎听到苏苏在他怀中沉闷又无力的回答:“黄…。。蓉…。是,是金庸笔下的女主角……角。”
作者有话要说: 夜半无人更新时。。。。。。
☆、第十五章
苏苏完全醉了过去,或许,正确来说,失去了意识。
应炎将她扶正,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完全没有下屋顶的意思。天际一片云飘来,挡住了月色,夜风劲吹,沙沙声中,应炎凝视苏苏的目光突然改道,黑眸一紧,定格在院内榕树顶的枝桠上。
那儿,一个白影不知已伫立了多久,悄无声息。
看清来人,应炎唇角比天际的弯朦胧月更迷人:“姬落,多年不见,你竟然添了这鬼鬼祟祟的本事儿。”
树顶上的姬落居高临下,举起右手的白玉酒壶灌满嘴,笑道:“王爷不也是?偷偷摸摸见我夫人。”
应炎反驳道:“你都知道了,我又怎么能算是偷偷摸摸?”
姬落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那么,以此类推,青锋剑苏女侠这事儿,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也算不得鬼鬼祟祟。咱们算是扯平了。不过,希望你们就此收手,否则,我不保证,下一次还是用醉意粉这么温和的警告方式。”
“哼!”应炎收起笑意:“姬落,你年少有为,机智过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你只相信你眼睛所见的。有时候,表象是会欺骗人的,尤其是你们阴阳家。”
姬落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自若:“王爷,于公,我阴阳家世代守护射月苍狼,忠心耿耿,从不卷入政治纷争,就凭这份功劳,请你注意你的措词;于私,我夫人的事,是我阴阳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插手。”
应炎耸肩:“我并没有插手啊。”他笑眯眯看着姬落:“我只是掺一只脚进来而已。”
姬落“……”
“你知道,我其实并不爱多管闲事。”应炎继续道:“只不过,我无意中发现,是你们阴阳家先偷偷伸出了一只脚,这只脚如果没放好,后果不是你们阴阳家能阻止得了的。”
“你什么意思?”姬落问。
“你不是已经猜到些许了吗?关于你的两位夫人。”应炎答曰。
姬落脸色一点一点变白,尤其在院内灯笼烛光下,特别的明显,他不知在想什么,脸色由白变青,由疑惑变愤怒,指着应炎警告:“王爷,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应炎轻笑:“既然不信,不如咱们来赌一把?你敢吗?”
姬落面色暗沉,幽幽开口:“既然赌,那就赌个大的。”葱白手指指向应炎怀中昏睡过去的苏苏:“赌她。”
低头,摸了摸苏苏的发鬓,应炎答曰:“行。如果今晚的事我所言非虚,将来我成亲了,你们阴阳家那本能恢复记忆的禁术秘籍归我,连同苏苏。”
姬落眯眼看他:“那我要是赢了呢?”
嘴角又恢复正常的弧度,应炎眉眼带笑:“那你就把我卖给苏苏。那本秘籍就免了。”
姬落脸色很不好看:“这也叫赌她?”
应炎微笑:“难道不是吗?咱们的赌约里无论输赢都有苏苏啊。”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姬落掂了掂白玉酒壶,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你还没有给苏苏的醉意粉解药。”应炎叫住姬落。
姬落头也不回道:“你不早就知道醉意粉的解药了吗?”说完,双手一扬,如一只白鸟俯冲而下,转眼不见的踪影。
应炎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喃喃自语:“我不就是想再确认下,需要这么小气?”
那一晚,苏苏靠在应炎肩膀上,在屋顶吹了一晚上的夜风。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中天,她是被晒醒的。刚醒来,她还不知身在何处,习惯性的伸个腰侧个身,身子一歪,身体失去平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哗啦啦!”
“砰!!!!!”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伴着一声闷响在院中回响,惊飞了榕树上早起的一窝鸟儿。
苏苏拍了拍满脸的灰,从破碎的琉璃瓦片中爬起身来,摸着生疼的背脊,看清了刚刚摔下来的位置,脑海中再回放昨晚发生的一切,怒不可遏的她凝聚真气,叉腰怒吼:“应!炎!你给老子死出来!!!”
吼了半天,没动静,苏苏怒火又旺了一层,正打算杀进屋中,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吓得她跳脚。
回过头,是应炎那张俊脸,与往日不同的是……眼底多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肾亏啦?”苏苏打量一番,嘲笑道。
“嗯。离死不远了,你满意了?”应炎难得的正经。
“……。你要是离死再近一些,我就更满意了。”要是直接死了,她放鞭炮庆祝。
应炎不怒反笑,笑眯眯盯着她:“苏苏啊,原来你对我这么好,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眨巴眨巴双眼,苏苏不明所以:“哈?说啥?”
应炎好心解释曰:“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找不到剑圣了?虽然我不清楚你找剑圣所为何事,但以你一个刺客榜第二刺客的身份来猜,也不难猜到,完成不了任务,你只有死路一条,归根到底,你是因我的死而死,不是吗?”
苏苏语噎片刻,似乎想到什么,笑道:“王爷大人,这天底下,不止你和剑圣有关系吧?苏老将军也算一个。”
应炎恍然大悟:“哦,你说苏老将军啊,确实,这天底下,除了本王,还有苏老将军和剑圣有交情,但我刚忘了告诉你,昨晚你醉了以后,我以王爷的名义,请求苏老将军,一定不要轻易将剑圣的行踪告之任何人。”
苏苏眼角跳了跳,强制压下心中的怒火,抬头望了眼日中天:“呵呵,这青天白天的,死来死去的多没意思。”
“还好,不比你的脸有意思。”应炎道。
她的脸?苏苏伸手,将脸蛋摸了个遍:“没什么脏东西啊。”
应炎似乎早有准备,眼风往她身后一扫,小白拿着一面铜镜递到她跟前。见小白忍俊不禁的模样,原本很淡定的苏苏有点忐忑的接过镜子。
只消一眼,苏苏“啊”的惊叫,手中的铜镜摔落在地,但那镜中自己那张脸却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以鼻梁为界,左脸黑右脸白,俗称阴阳脸。
“怎么会这样?”苏苏低喃,脑海中飘过她刚刚摔下屋顶时的睡姿和被晒醒时那左脸的炙热感,视线射在应炎身上:“昨晚,是哪个王八蛋将我扔在屋顶上睡到现在的?”
应炎故作沉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啊!真是不好意思,昨晚带你赏月,缺点意境,于是下屋内拿酒对月小酌,结果……”应炎挑眉,作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苏苏干笑,暗暗摸上腰间的青锋剑:“此话有理。话又说回来,平时我练剑,也觉得少了点意境,不如……”手中青锋剑连同她的怒吼齐出:“也拿个活靶子添点意境吧!!看剑!”
“反了反了!属下谋杀主子,娘子谋杀亲夫啊!”
榕树沙沙作奏,苏苏提着剑,追着上窜下跳东躲西跑的应炎满院子跑,嘴里大喊:“逮着你,让你试下老子新发明的招式…嘴中取舌,有种别跑!”
“不跑只怕真的没种了。”应炎边跑别还嘴,气得苏苏头冒青烟。小黑小白两人一人提着花生米一人提着酒,不时的拍好叫好。
天高云淡,榕树叶纷纷纷扬扬,今天,是个适合练剑的日子,还是个适合看戏的日子。
有句老话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时的苏苏,终于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吃着好久没吃到过的鱼翅,苏苏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1感。是的。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剑指炎王”,炎王爷不堪受“辱”,以伙食威胁停手,苏苏受压迫多时,狠狠的敲了一笔,这才有现在吃上正常饭菜的机会。
鱼、肉,久违的味道,还是没有加醉意粉的鱼肉,放心的鱼肉。苏苏边吃边流下感动的泪水。
虽然应炎这家伙卑鄙,但有时还算是有良心,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