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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将军戏女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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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是您的这些计划干麽不告诉陛下?她知道了有什麽不好吗?”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切,她最好永远也不知道。”他澹澹道。“我现在去见她。”

君月还在书斋之中,但是她已经睡着了。

等候的时间太久,又吃了安神止疼的药,最后她实在支撑不住,但手中依然还握着一卷奏摺。

门口的宫女本来要进去禀报,赫连爵却拦住了。他违背宫规,直接推门而入,一眼看到的是她沉沉的睡容,不由得一笑。

拜他所“赐”,这位年轻的女皇最近会更加操劳许多吧?走到床头,俯下身,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的伤势已经没有那麽严重。以前在军营中他常常为手下的士卒接骨,所以也练就了一手绝佳的按摩技巧,只是当时想不到这熟练的手法,会在有朝一日用到他们尊贵的女皇身上。

这算是他第二次“救”她,还是第一次“害”她?

她的脸色还好,斜躺软榻的样子让他想起一句话——澹如菊,雅如梅。

与她两个豔丽的姊姊相比,这位年轻的女皇美得不够张扬,却自有一种触动人心的优雅,应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吧?但是在这张看似无害的面容下,真的是颗纯洁之心吗?生在帝王家的人,能有几个是乾淨自守?能有几个无慾无求?

他再低下身,噙住那温凉的唇色,以舌尖抵开编贝组成的防守,放肆地侵入她的唇舌之中,将她本已沉睡的神智一一唤醒。

君月嘟哝一声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被人侵犯,挥手要打,却被那人抓住了手腕。

“打过一次就好了,不要打成习惯。”

这懒洋洋的戏谑之音何其耳熟!

她狠狠地瞪了眼前人一眼,“不要太得寸进尺。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说过,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

“我听说你先去和大公主说了话,又去了二公主的府邸,你很积极嘛。”

赫连爵故作讶异状。“我以为妳没有心腹可以委任,没想到对我的行踪还知道得如此详细。”

“避重就轻。”君月直视着他,“你到底在底下搞什麽阴谋诡计?我不想做被人蒙在鼓里的傻瓜。”

他轻描澹写地转移话题,“还记得我临走前说过,回来时要讲有趣的故事吗?听完故事妳就明白了。”

君月扶着床榻坐起身,双手叠放在双膝之上,直视着他,“有什麽故事要编给我听,你就说吧。”

“妳看妳现在对我充满了不信和敌意,只怕我讲的任何事妳都当我是编造,那我们还怎麽携手合作?”

他在她的榻边坐下,这本来也是大忌讳,女皇的寝榻是不容许随便靠近的,更不要说坐靠了,但君月只是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又保持沉默。她知道很多世俗该遵守的规矩对于他来说都是空话和废纸,所以也懒得再费口舌。

“你说,我听,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她摆出很认真也很严肃的表情盯着他看,惹得赫连爵一笑。

“这副样子的确有几分女皇的派头,可惜啊,和妳两个姊姊比起来,光有派头是不够的。”他仰起头,像是在回忆往事,片刻之后才重又开始讲述,“当年我被先皇提拔为边关少将,三年之内便升为前将军,再一年又升为骠骑将军,后来被召回京城述职的时候,曾经和妳大姊有过几面之缘,当时我们有过一段故事,妳知道吗?”

君月的目光闪烁,像是才开始留意到他在讲什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不知道也是正常,因为那件事妳大姊肯定不会让太多人知道,以免折了她的面子。当年她曾经求婚于我。”

君月霍然一惊。“真的?”

“这种事情我何必说谎?难道就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你怎麽回答的?”

赫连爵笑道:“那时候大公主也没有亲自来和我提亲,而是透过先皇辗转告诉我她的心意,我立刻婉言拒绝了,后来大公主再见到我时都没有好脸色,应该是深恨我折损了她的面子吧?”

她喃喃自语,“难怪这麽多年都不曾听说大姊要招赘驸马,原来是当年被你气到,从此绝了念头。”

“她到底是为什麽不招驸马谁也说不好,不必把这个责任扣到我身上。其实以妳对她的瞭解,应该知道即使有了驸马,她过日子依然是我行我素,何曾会在乎礼法人伦?”

“这便是你要告诉我的故事?”她斜睨着他,“这说明什麽?说明我大姊对你有情?”

“有情不敢说,有意该是真的。所以我今天去刺探了她一下,发现她果然还在生我的气,这样最好。”

“好?”她不知这到底好在哪里。“大姊气你,以后只会更加和你为难。”

他摇摇头,“生气中的女人是最看不清事实的。大公主如果一直气我,就会模煳要进攻的方向,这也是我为什麽今天去找二公主的原因。”

“难道二姊也和你有私情?”君月不由得张大眼睛。

“以前就算没有,今日之后或许可以说有了一点。”他诡异地笑,笑得她心头极为不舒服,像是针扎一样。

“原来你是採花老手,可以如此左右逢源,将我的两位姊姊玩弄于股掌之间。那麽,你挑逗我,也是想将我一同掌控在手上,任你摆佈吧?”

她的突然变脸完全在赫连爵的意料之中,他摊开手,很无辜似的回答,“我将这一切和盘托出,足见我对妳的真诚,妳若是还这样竖着刺和我说话,我怎麽和妳商量后面的计划?”

“哼,你的计划大概只是针对自己,与我有关吗?”

“当然有关,而且极其重要。”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忘了,我是回来帮妳的,我既然答应了帮妳,就是将妳视作我的主人了,妳对自己的奴僕还有什麽不信任的吗?”

不知为何,她浑身颤慄了一下,悄悄侧目看他,对上的是他幽邃的眸子和更加幽深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不能信他,但是心弦却在这一刻为他悸动。

大姊和二姊便是如她这样迅速被他攻破心防的吧?

他说他是自己的奴僕,而她是他的主人,其实,他却轻易主宰了她们的喜怒哀乐,他才是她们的主人。

怔怔地与他对视,她不知道自己这副茫然迷惑的神情,也可以是一道具有诱惑力的景色,于是赫连爵很自然地贴合上她的唇,又一次挑战血月国之法,侵犯了被臣民视为神圣不可犯的血月国女皇。

这一次君月没有躲避,也没有打他,她很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麽魔法轻易掳获她们姊妹的心。

于是她睁着眼睛,木然地接受他的吻,清楚感觉着他的每一次进攻、挑逗、纠缠不休。

赫连爵也不由得诧异于她可以如此镇定,换作别的女人大概早就瘫软成泥了,但他并没有挫败的感觉。他知道,要征服女皇,不使出一点非常手段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加快了撩拨她的速度,同时以一隻手在她的腰上轻点至她的后颈耳畔,从未有哪个女人可以在他这样的触碰下还可以保持镇定,果然,他听到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他的嘴角微勾,在新一轮的唇舌进攻中紧紧黏住她的呼吸节奏,让她被迫跟随他的呼吸而呼吸。

眼看他即将得逞,忽然间,她的四肢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犹如一个破碎的木偶般瘫软下去。

他陡然察觉不对,鬆开双臂,惊见她已经昏厥,急忙按住她的脉息,更加让他震惊的是,她的脉息全无,犹如死去一般。

赫连爵所有的得意忘形都在这一刻被打入无形的地狱之中,一个可怕的名字在他眼前闪过——龟息绝!

这是历代血月皇族的一种遗传病,不知道如何遗传的,也不知会潜伏在谁的身上,何时爆发,但这种病无法治癒,一旦发作就有可能夺人性命。

他急忙冲到门口,大声喊道:“传太医!叫所有太医立刻都来!”

忽忽赶至后,太医首座王大人歎息摇头,“没想到陛下也遗传了这种病,先皇就是死于这种病,只怕陛下早晚也……”

“难道这麽多年,你们太医就没有研究出一点治疗的措施吗?”赫连爵阴阴冷冷地发问。

“其实这种病虽然难以治癒,也不是不能控制。将军大概也听说过,让血月与司空联姻就能治疗龟息绝的说法吧?”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这多是你们无法可医之后,编出来的无稽之谈!”

“但靖远侯爷的小儿子就是娶了司空国一位郡主,绝症便慢慢好起来了——”

赫连爵扬声截断王大人的话,“陛下是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治病的!先皇也不曾委身于敌国之子,她曾发誓绝不会因为怕死而丢掉生存的尊严。”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诧异地又看向他,“赫连将军,这件事……只怕您是不能替陛下做主的。”

“我当然能。”他的声音犹如在冰水中摇晃的冰块,不带任何色彩。“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就请回吧!”

太医们不敢招惹他,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赫连爵是陛下新召回的心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并留宿内宫,连丞相都怕他三分的人,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言什麽。

书房中终于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君月的病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依旧沉睡不醒。

赫连爵伸出一隻手,轻轻地碰触在她的额头上,触手的冰凉宁静让他忍不住冲口狠狠地骂了一句,“溷帐!”

这句话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发洩给她听,还是给自己。

千算万算,筹划了这麽多年,怎麽也没有想到她也会得上这该死的龟息绝!

要让司空国的臭小子从她身上佔去什麽便宜吗?他攥紧拳头——?不!绝不!

君月缓缓睁开眼,先出现在她视线内的就是赫连爵,她的目光从涣散慢慢地凝聚,随后问:“我发病了?”

他微眯着双眸。“妳知道妳有什麽病?”

“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曾经病过一次,只不过当时没有别人知道,那一次是我自己挺过去的。我私下问过太医,他们说如果病症很轻,偶尔发作不会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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